甘耀明大力推薦。
不假,要如何通過人生的面試?
歡迎進入大人世界;一部成長痛小說。
我非得和自己做個了結不可,否則我將永遠無法長大。
「醫師是很累人的工作,賺的錢也大不如前了,你為什麼要當醫生呢?」老教授問出第一個問題。
我深吸口氣,窗外暮色四合,遠處傳來籃球場上的運球聲。
我下定決心開口說:「小時候我的志願是魔術師,戴著高帽子穿燕尾服,手一揚把人變不見,再揮手就把人變回來,帥勁十足。在一個偶然的機會,我救了一個人,過程如同魔術師把『沒有』變成『有』,這讓我立下志願要成為一名醫師。」
當17歲的孔澤明等待醫學院面試,他彷若站在時間河道,回頭凝望自己13歲那年……
我無比掙扎,作假有資格成為一名醫師嗎?
我不敢跟教授們明說的是,這個世界不是象牙塔,
它的離奇超過想像,我唯一做的只是將它包裝得更加符合現實而已。
整部小說以種種巧妙的卡榫組裝而成,節奏明快,筆力酣暢,插科打諢如行雲流水,充滿魔力。那些慧黠俏皮純真甜脆卻各懷深井般祕密心事的諸多角色,立體也尖銳得朝向讀者走來,但讀者領受的還有對缺席父親的渴盼、青春與欲望的萌芽騷動、死亡似夢魘重壓、自責悔恨遺憾的心理孤絶,以及成為大人,是否就註定是無止境的遺落……
本書特色
◎甘耀明(作家)撰推薦序。
朱宥勳(作家)、黃春明(作家)好評推薦(依姓氏筆劃順序排列)
◎基本上,我認為閱讀這本小說沒有嚴肅文學的壓力,以純粹講故事的本色,接力棒似拉出一段又一段情節,《端紫斑蝶的最後夏天》亟欲竄跳、碰撞的正是角色與世界的碰撞,形成強烈火花。整體說來,《端紫斑蝶的最後夏天》給人的印象是快、狠、準的敘事,毫不拖泥帶水,這是類型小說的心法,但是《端紫斑蝶的最後夏天》不僅僅侷限於閱讀快感,還帶有作者深埋的意涵。
但凡塑造了快、狠、準的筆力,著力於說故事,都必須將情節以精密卡榫銜接上,帶著驚喜的翻轉,予人流暢的閱讀感,要是作者欠缺經驗,很容易在彎道有閃失。陳鴻仁不是小說新手,他經營小說多年了,數次得到「聯合文學小說新人獎」與「聯合報文學獎」,他早在上個世紀末開始小說創作,嶄露頭角。這幾年仍創作不輟,有了火候。於是我閱讀這本小說的旅程裡,隨時捕捉到一些金鑠鑠、對世界獨特理解的文句,作者信手捻來,有簡筆摹寫的爽意,比如寫主角孔澤明與跟班「烏鴉」的體格迥異,小說寫道:「有一回我們走在田埂間,我看著我倆月光的剪影嚇一大跳,以為是七爺八爺出巡。」高妙地從旁側寫,幾句揮灑完成。至於寫到小說中的村長,陳鴻仁的筆力不減,這樣描寫:「神似皮膚曬黑的肯德基爺爺,為人熱心有啤酒肚,臉上總是帶著微笑,最大的缺點是尖細的嗓音像個奸臣,卻喜歡廣播說話。」角色形象很快浮現在讀者腦海,對閱讀增加助益。這樣鮮明的例子,在小說中比比皆是,非常鮮活。──摘錄自甘耀明推薦序〈人生是對鏡的自我面試〉
◎我也沒有完成自己的承諾。
在大學畢業紀念冊上,我曾經充滿信心地寫下了這句話:「要在三十歲前出版第一本小說集。」然而,二十幾年過去了,書架上一直只有別人的作品。儘管我仍然眷戀於文字,但在現今這被影音媒體所主宰的時代裡,小說作者們能夠獲得的「讚」總遠不及那些簡單淺白的直播談話。想在盛況不再的文學市場中出版純文學小說,這難度比起在醫學期刊發表論文,還要高出十倍有餘。
臨床教學時,我總是期許學生們要一往直前,信守承諾,可是有好長一段時間,我真的感覺自己就要敗下陣來了。
新冠病毒的到來改變了一切。二○二一年五月,嚴格封控的制度使得疫情下的醫學中心反而格外冷清,我突然沒有那麼忙碌了。外在天翻地覆的世局,對照沉澱下來淨空的自己,有個聲音不斷響起:「我總得為自己完成些什麼吧!」
我打開那擱置了好幾年的電腦檔案。《端紫斑蝶的最後夏天》最初的構想是探討「生命」。沒錯,生命,一位醫師作家理所當然的主題,可是隨著歲月流逝,我漸漸覺察到當初的幼稚。我總是告訴病患家屬,「看開點,人生就是這樣。」可是遇到自己的父親離世,不也是獨自一人在車上哭得淅瀝嘩啦的。人生太難,寫著寫著,不知不覺中,小說的主軸已轉變為「成長」。
在醫療現場走過二十多年,形形色色的人與事早就磨平了我的稜角,「老、病、死」的樣態無可抵擋地天天輪番上演,敦厚善意的家屬很多,蠻橫奪理的人也不在少數,人生原來不是我年輕時自以為的風景。經歷了這麼多,想想我還是選擇以文字發聲,談談平日說不盡的內心感受,雖說迴響可能有限,然而正如書中主角孔澤明的自勉之語,「雖千萬人,吾往矣!」──摘錄自後記〈雖千萬人,吾往矣〉
陳鴻仁
1971年生於嘉義縣朴子市。臨床醫學研究所碩士。現任中國醫藥大學附設醫院胸腔內科主治醫師,醫學系副教授。
生活的日常是看門診,查房,教學,將臨床上的發現寫成醫學論文,將生活中的感悟轉化為小說。
曾獲《聯合報》小說奬,《聯合文學》新人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