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黑色的烈日》的出版,對我們而言另有其重大意義,當然因為譯者陳列。如我們已知,一方面,陳列是台灣白色恐怖見證文學裡,最具指標性的作家之一;另一方面,最初,陳列亦是在景美看守所中,開始從事這部小說的翻譯。於是,這部譯稿,也見證了台灣白色恐怖歷史,以及一位文學寫作者個人生命史的局部。──童偉格
以俄共三○年代大整肅為根據的監獄小說,描寫的全是陰慘的偵訊過程,以及革命黨徒在專制獨裁體制下的真誠信念、墮落、噩夢,以及最後的死亡。──陳列
魯巴修夫被捕了。
逮捕他的人敲門之前,他正做著被抓的夢,已持續幾週,他知道夢即將走進現實,從一次重擊開始。他曾為這個國家打過仗、受過苦,現在則已再度被納入了它那具有保護作用的強大幅員裡。「就要被毀滅掉了。」他思索,在囚室來回走著,屏息等待第一聲叫喊,等待各種聲響,牙齒開始痛了,前塵往事在耳中作響,創黨元老變成國家的敵人。黨只知道一種罪行:背離既定的路線;也只知道一種處罰:死亡。
在黨裡面,死亡毫無神祕之處,大家很少談到死亡,而且幾乎不用「處決」這個字眼,習慣的說法是「肉體清算」。
魯巴修夫被帶往一間強光刺眼的審問室,一連好幾個晝夜,不眠不休,審問者是一個年輕人,臉總在陰影中,從不換班,不打呵欠,永遠一本正經端坐。而這個正在發跡的新一代野蠻人,正是他那代老革命黨人製造出來的,歷史退回了野蠻。
歷史與詩之間/童偉格
譯序/陳列
第一審
第二審
第三審
文法虛構
平裝 / 272頁 / 14.8 x 21 x 1.6 cm / 普通級 / 單色印刷 / 初版